第一百三十八章杜琼再谈《秋谶》
说着李世民行至杜琼面前拔剑在手，将剑刃贴在杜琼脖颈上。
“朕知汝等益州士族渴望安享富贵，也知道在汝等中谁做皇帝都无所谓。
但如今朕尚自稳坐朝堂，身边诸多荆州、东州良臣相辅。
国中仍十万将士整戈待战，吾又并非惰政昏聩君。
莫说一个杜琼，必要时朕绝对能力决心，将一众暗藏祸心诛灭！”
杜琼感受到剑刃凉意，浑身好似浸入冰水一般，只觉一寒意从头至脚，将方才所冒汗瞬间又逼肌肤内。
杜琼颤抖着跪伏陛下脚下，将信件展开，仔细观看起。
此时谯周见陛下动了真怒，然拔剑相向，心中一凛，顿觉头晕目眩，前一黑，吓晕过去！
张嫣见谯周晕厥，屑道：
“废物！如此胆量敢与朝廷敌？”
言罢，拿起案上茶杯，行至谯周面前，将茶水泼在谯周脸上。
“谯周！此事与汝也脱开关系，莫要想着装死逃避！”
见谯周悠悠转醒，张嫣提起谯周衣领，将其身体扶正。
“跪好！等待陛下发落！”
杜琼一边浏览信件，一边余光观察谯周动向，发现谯周如木偶般任由张嫣摆弄，知道谯周被吓破了胆，今怕无法配合自己与陛下对峙了……
正思虑间，杜琼猛然看到信件中句话，“罪臣常播，敢以命作保，确定太常杜琼乃御花园行刺陛下罪魁祸首……”
见此内容，杜琼心中又一阵翻江倒海……
恐怕今难逃一死……
其余诸事论，只“唆使他弑君”罪就能让自己九族尽灭！
正迟疑时，陛下声音又在杜琼耳边响起：
“杜琼！此信乃常播亲笔所写，汝既然对常播略知一，那信中常播笔迹汝定然认得！
常播除夕宴上大逆道，行刺君举，汝也看在里。
如今常播亲自指认汝主谋，此铁证如山事，汝何话说？”
杜琼闻言，方才消落汗，又再次冒出。
正盘算如何自常播信中找出破绽，自己辩解，忽然陛下声音再度响起：
“杜琼，死到临头，欲狡辩？
汝可知即使朕手中并无常播指认汝信件，也可通过其余事令汝心口认罪领死？”
说着，李世民把剑在杜琼脸上拍了拍，追问道：
“朕想通，汝看好吾大汉北伐大业，又对朕偏见如此深。
何直接振臂高呼，令追随于汝本地士族举兵反叛？
届时汝了所谓‘益州士族前途’正面与朕刀兵相见讨要说法，论成败，朕都敬汝个物。
况且平心而论，汝觉得朕那种杀眨暴君吗？
若，何能寻机下见朕，将心中所想道明。
假如尔等益州士族言理，朕定会平心气和与汝等共同商讨解决。
偏要以此等两面三刀、暗中搅局法表达对朕？”
杜琼见陛下似乎“给自己留条生路”意思，心中稍定，赶忙去想如何应对陛下言。
思想去，发现论以丞相薨逝以，朝中发生哪件大事说理，似乎都与自己脱开关系，只能让陛下掌握自己更多罪行。
无奈，杜琼只好将前迷惑曹绫、夏侯霸所用“代汉者当涂高”应对陛下。
只要自己将陛下注意力引，令陛下专注于何自己以及益州诸公对朝廷北伐如此唱衰上，兴许今次就能躲过一劫。
拿定主意，杜琼平复下绪，跪地磕头道：
“陛下明鉴！请先恕臣话无罪！
否则即便陛下当即将臣斩杀，臣也敢将吾等唱衰朝廷原因道出！”
李世民闻言，心中便了计较。
历史上家伙曾多次解读各类谶语、预言，其中就包括“代汉者当涂高”说。
杜琼、谯周，在历史上就十分看好北伐事，并且总以“代汉者当涂高”下蛊惑众。
尤其谯周，活到钟会、邓艾伐蜀时，最在邓艾偷渡平，劝刘禅投降。
如今杜琼自知无话可辨，又敢过多谈论朝内外祸事，此番极可能搬出“代汉者当涂高”谶语迷惑自己。
“现在朕恕罪与否，对汝而言区别吗？
趁吾一丝耐心，最好速速将心中事道！
再敢废话，朕当场就送汝去见先帝、丞相！”
杜琼敢再多嘴，心道管今次能能活，先把谶语讲出再说！
下定决心，杜琼叹口气，跪着稽首道
“陛下明鉴！
臣欲言事，当从先祖谶语说起……”
见陛下打断自己意思，杜琼继续道
“陛下应知先贤以及大汉武皇帝都曾言‘代汉者当涂高也’。
早在黄巾乱时，此谶语就多讨论。
论众如何讨论，争得过‘涂高者’正统所在。
而对于‘代汉’&xe001无争论，可见世皆以朝代更迭乃世常。
汉武大帝也曾言‘六七十代汉者当涂高’，正应在十九代君王灵帝身上。
自灵帝驾崩，天下纷争四起开始，大汉衰落势成定局。
时至今，一切兴汉举皆徒劳，可见此乃天意！”
杜琼越说越激动，顿时忘记了自己“戴罪身”，下意识起身继续道：
“建安十四年七月，先帝自称‘汉中王’。
而关将军督荆襄众攻樊城，响应先帝。
此战关将军腹背受敌，又遭背叛，最终败走麦城殒命。
先帝一怒下顾群臣阻拦，兴兵伐吴，遭陆逊烧连营而败。
先帝冒烟突，率残兵归永安，荆州全境失陷。
至此吾等只剩一州地，再无力大举伐魏、讨吴。
然先帝信天命，执意以一州地北伐中原，兴复汉室。
先帝驾崩，诸葛丞相又接替先帝，继续行此逆天举。
数次北伐，纵使丞相天纬地才、奇谋妙计频出，最终也未能成此逆天举。
如此多摆在陛下、吾等面前先例，足以说明目前天下大势？
臣自诩略知占卜推衍术，过推算解读，早就确定谶语中汉室可复寓意。
至于‘当涂高者’，想陛下自理解，在此就再多说。
既然天意如此，陛下又何必苦苦追求那本可能达成梦想呢？”
李世民闻言，冷笑一声。
心道，果然拿出那句谶语解释其与自己对立原因。
“那依杜太常言，既然朕可行此逆天举，那朕应如何自处？”
杜琼见陛下面缓和，心中大喜，觉得今逃过此劫希望。
了增加自己度过此劫希望，杜琼在脑中迅速组织语言，想出一套说辞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所言事，也并绝对。
毕竟谶语预言，天下大势最终如何发展，也能只凭预言。
臣以，陛下应顺应天时，暂停逆天举。
吾等益州诸公愿陛下提供钱粮、珍宝、美女等，供陛下在蜀中享乐。
陛下自今起，只管谨守蜀中，修建宫殿园林，享用美酒佳肴，在宫中与嫔妃嬉戏……
若此天下大势变，兴汉事可行，陛下再顺势而，当事半功倍。
总比陛下整呕心沥血，强行逆天而要好？”
张嫣闻言，等李世民发话，出背宝剑指着杜琼道：
“大胆狂徒！般妖言惑众，企图蒙蔽陛下，其心可诛！
兴汉与否，全在陛下一念间，汝等既陛下臣，当以陛下马首瞻！
汝竟然敢让陛下放弃先帝、丞相遗志，转而与汝等苟且富贵伍，安享富贵？
如此行径，岂劝陛下做个昏君？”
说着，向前一步，举剑向杜琼砍去！